同样位于市中心,离星辉大楼不过三百米远的协信地产的总公司,协信大夏。田诗晨如何让对方腾挪出三层办公楼,秦寿不得而知。
但只用脑袋瓜子想想,就知道恐怕两家集团关系匪浅。不然谁会把自己总公司的地方挪给它人用,哪怕是以租的名义,可过上过下,难免耳目濡染。
刚刚到达底楼大厅,秦寿就碰见了最不想见,或者叫最怕见但又不得不面对的人。
陈渝霞笑靥如花,隔得老远就招手。可是,她的脸色苍白憔悴,给人浑身无力病怏怏的感觉。
“秦寿,你也来了。”
“嗯,才到,你也到了。”
巧遇,却话不着边,简直就是废话。
换在从前,哪次不是大声喧哗。那还算小的,直接上来就是骂骂咧咧的玩笑。随性,自然,亲切又有充斥着无法言语的熟稔。
像加了几斤铅块,步伐缓慢得久久都走不到陈渝霞跟前。
同样,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今天却拘谨的踱步,真像小家碧玉的矜持,其实那是行不由衷的尴尬。
“那天,你没喝醉吧?”
又一句废话,秦寿真想结束巧遇的尴尬,直奔协信大夏。却又鬼使神差问道:“头还痛不痛?听夏溜说,那晚你醉得厉害。”
“你还不知道我呀,睡一觉就好了。我的酒量一向很好,就是不知道那天为什么醉得这么凶。”
陈渝霞像没事人一般,可那分无法言语的生疏,在秦寿心底,莫名生出绞痛般的感觉,很难受。
“那就好,我们上去吧,秃总已经到了,一会儿就要给我们分配位置。唉,在过两天又要上班了,感觉还没耍够。”
陈渝霞露出会心的笑容,翻白眼骂道:
“都休息了这么多天,还没耍够。在耍下去你就成懒人了,成懒人离烂人也就不远了。”
要在从前,陈渝霞肯定会骂:你个死懒猪,秦寿就是禽兽,瞧你那德性,改都改不掉。他娘的什么时候生活能自理,老娘就不用操心了。
秦寿不是回骂,就是婉转的开她涮:哦,在懒还不是有猪老婆给我善后。捏捏猪屁股,摸摸猪mimi,共享齐人之福,懒就懒吧。
然后,追的追打,跑跑停停却总是能安全躲开一段距离的秦寿,还要发出实在讨打的奸笑。
可是,陈渝霞没有开骂,秦寿也没有这般开涮。很普通的对话,翻出平时对工作的态度来谈,因为秦寿实在找不到话题。陈渝霞也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我哪里懒了,你不知道我姓秦?工作从来勤快敬业。”
“看你的腿早好了,敬业还休息这么久。休息这么久就算了,才要回来上班,就唠叨个没完。上去了。”
笑靥如花的漂亮脸蛋,尴尬的憋嘴像在苦涩的抽噎。陈渝霞率先走进大厦,她是先沉不住气了。
秦寿只好默默的跟在背后,很奇怪。明明和她只是知已,为何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这一刻,秦寿不否认,所谓的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好是好。
可是了结一段过去,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未来,真的这么顺心?答案必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