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蓁,还记得吗?以前有一次宴会上,不记得是哪儿了,但是有个人故意地找茬了,那不是你家办的,地方也不在你家,找的也不是你的茬,那会儿你脾气还挺火爆的,把人教育训斥了一顿,人理亏家教不严谨被训得一句话都不敢回,最后你还直接把人赶出了那场宴会。那个时候虽然有人觉得你不顾场合不给面子,但是也正因为你还没成年行事冲动看不惯的敢说出来所有人都觉得你做得很正确,都给你鼓掌了,那个时候的你那么有底气,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畏畏缩缩呢?你可是郗家的大小姐啊,出去了谁敢对你不尊重没礼貌得罪你啊,区区一个昔家怎么就敢对你指手画脚放肆到这种程度了?是你的隐忍退让不愿生是非造成了他们认为你软弱可欺所以变本加厉,直白点说就是你纵容的,尤其是他们很清楚在韩国没人能给你撑腰。”黎沐想,这些话除了她没有更合适的人说了,她应该能够点醒好友让她明白问题所在,造成这样的状况从来就不是一方的责任,而是双方,若是好友再这么继续下去,以后的日子苦着呢,一方使力是没用的,也需要另一方配合才行。
其实汲言的做法,在她看来是目光长远的,因为没有人能永远护着自己给自己撑腰,只有自己能够护着自己给自己撑腰,在不久的将来,汲言不会有能力再护着任何人了,所以她是在做自己离开之前的准备,竭尽所能地,而且汲言并没有勉强,她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最终选择权还是在自己身上。
郗蓁眼睑微微低垂,尽显沮丧之色,好一会儿后,才说:“你说的我都知道,可家庭想要和睦相处总是需要一方做退让的啊,我作为妻子儿媳妇妈妈这些角色,而且也只是我一个人有不同的意见,少数人服从多数也是合理的,我也是真的不想闹矛盾,大家不愉快,乌烟瘴气的感觉很难受。”好友说的问题她一个当事人身在其中怎么会不知道呢?只不过她现在崇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只能做退让的那一个了。
“你这个观念就有些问题了,是,通常都是少数服从多数,可也得是合理正确的观念才行啊,你一味地退让委屈求全最终造成的是什么样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说句难点的,昔家不是胃口大,而是贪得无厌,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满足,给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就像你,一开始只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里隐忍退让,然后渐渐地,就是没有界限的退让了,他们不懂体谅,甚至觉得那是你应该的天经地义的,你懂事站在他们的角度替他们考虑了,可他们自私从来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只想着自己,然后只要你不肯退让就全是你的不对了,这种有问题的思想观念你改变不了,你老公也改变不了,因为每个人的思想观念都不同,但单就你老公清楚这一点却没有怎么插手介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他能够决定一切,也已经不是让父母决定自己的事的年纪了,他若是觉得父母实在过分不想让你心烦为难态度强硬一点不就行了吗?还有汲言,这场属于你的风波你的战争是她挑起的,可她只是露了个脸,之后不参与不干涉不闻不问,难不成她是不清楚如今的情况吗?你老公为什么明明知道你会为难一定会引起一番舆论却还是回国了?汲言又为什么情况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却袖手旁观?是她事情太多太忙了无暇顾及你吗?”一番苦口婆心的提问之后,黎沐确定好友清醒多了最后说:“阿蓁,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想一下这些问题了呢?”好友一直将自己困在迷雾中不愿出来,让她这么一直想不明白地抱怨下去可就白费了汲言的一番煞费苦心了,别说旁人了,她看着都觉得憋屈得很,自己的好友从来就不是这模样的,结婚生子后居然被婆家欺负成这样,真是看不下去了,也难怪汲言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