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庆典,对于神经大条的良越而言,也总算感出一丝庆典之前该有的气氛:班级学生的聊天主题由“哪个班花最好看,你觉得如何?”到“快要庆典了,你准备好了吗?”。一部分学生一到天黑,多少抽出一些空档,寻找空场,或是出演大合唱,或是演练小品,或是弹拉吹唱,或是苦恼是否去展示才华。
就连他自个儿,不也悄悄地以武会曲?
他想给暗恋的女孩一次惊喜。
同时,他暗喜:他不愧是爸爸的儿子、姐姐的弟弟——果然,人人只要肯下苦功,任何困难都能解决。原来他肯苦练,音乐之类也不是难事啊?
不由地,他的脸色一黑:直至现在,他都不太敢相信,他居然在偷偷地练武“艺”——正如露夜音的建议:他尝试地用武术,一拳一脚地踩着节拍又翻又跳又踢。还别说,功夫在身,就算没法和节奏融合,也能勉强“舞”完……
他需要的,只是多加练习。
庆典一周前,在一次晚间的班会课上,王主任露面,正式地下达通知:“同学们,我不管你们想不想自行地参加,反正每个班级都必须上报至少一项节目,个人也好,团演也罢,这是规定,明白没有?……记着三天后,班长把报名演出的名单写在一张纸上,再交给我,我会在办公室等你!”
大家听罢,面面相觑。课下,在班长积极的号召下,几名学生配合地报了名,更多的学生却是疲惫而烦恼,一连几天都哭丧了一张脸。
露夜音拍了拍胸口,庆幸有所准备。否则,她恐怕和他们一样,也要挨声叹气。
“你别紧张,这没什么。”良越看到露夜音的神情,以为她在紧张,低声地安慰,“学校每年都会这样——听我姐说,那是学校最热闹的场面之一!”
露夜音心中一动,好奇道:“之一?还有其他?”
“元旦后的‘冬季运动会’、期末考试后的‘保送留学生个人秀’——可惜‘个人秀’限定毕业生,与我们无关!”良越卖弄地嘿笑。
听到“保送留”这三个字时,露夜音眼光一闪。听完良越的介绍后,露夜音感慨道:“看来庆典那一天,学校真的很热闹吧?”
“何止热闹,简直人山人海!”良越忙不迭地说,“你知道吗?换作其他学校,没准儿会去学校顶楼的议事会里举办活动,在那里还能转播呢!但在这儿,我们会露天看庆典——到时,搬张椅子,排坐操场,有吃有喝,舒服得很。唯一令我担心的是,万一那天下雨怎么办?”
“你呀。”露夜音眨了眨眼,捂嘴失笑,“方才你说‘冬季运动会’?万一运动会时,下雪了怎么办?”
“呃,不会这么倒霉吧?至少我姐说,从没在运动会时遇见下雪天气……”良越挠了挠头,猛然地想起运动会上亦包括两项大型的运动赛事——校内足球比赛、校内篮球比赛。他不禁满头黑线:怪不得,琅涛找他越来越频繁了啊?
“你姐……”露夜音顿了顿,面色不大好看。
自从露夜音和良桔红翻脸之后,良越从不在露夜音的面前提及他姐的名字。
良越眼尖地看出露夜音想起了那次不愉快的经历,立马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和落彩依准备得怎样?那时你是唱歌,或是弹琴?”
“……”露夜音说,“我负责弹琴,依负责唱歌和跳舞——我总觉得,依跳舞更有天分。”
“哦?落彩依合适跳舞?”良越挑眉,意外露夜音没选唱歌,倒也谈不上失望,“那我就等着欣赏你们的大作了。”
“呵呵。”
时间像是被人刻意地拨快了似的,转眼便到庆典前夕。
庆典前夕,整座学校都忙碌起来:下午,所有的同学停止上课,各班来了一次大扫除——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擦窗户的擦窗户,平日经常看见的瓜皮纸屑不翼而飞,地面被扫得干干净净。
窗户被擦得透透亮亮,各个教室张灯结彩,大小不一的气球被放置教室的空中,墙壁被挂上许多颜色鲜艳的绸带,黑板写有“热烈办庆典”这五个隶书大字,黄色粉笔写字,红色粉笔涂边。宣传栏里彻底大变样,被重新设计,画上新的宣传。
当然,备报的节目也都进行了彩排。
待到庆典当天,学校大门的上空,挂起一张巨大的旗帜,上面写有“欢度庆典日”五个红字,迎风飘动,显眼大气。播音室的音乐准时地响起,各级班主任示意本班学生们,搬起椅子,排好队伍,鱼贯而出地走进操场。
良越和他的同学们兴奋地跟在王主任的身后。
良越和露夜音并排走在一起,身后隔有好几个人,才是落彩依。令人惊讶的是,和落彩依并排走的竟是琅涛。琅涛摆出一张笑脸,分外明媚,不过看在众人的眼里,皆都忍不住地怀疑他本性难改,还想捉弄落彩依。
落彩依率先瞪他一眼,冷声道:“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想了什么坏点子?班主任可在这里呢!你敢胡来,我就跟他打小报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