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帝国皇城,皇家学院内。
夜深人静时,后院的耳房中亮着昏黄灯火。
一个穿着青袍,身高四尺的男孩,正伏在桌案上写信。
他年方九岁,生的唇红齿白、粉雕玉琢,双眸清澈明亮,气质不凡。
虽然衣着朴素,浑身也没什么贵重配饰,但难掩他的一身贵气。
忽明忽暗的灯火,映照着他的小脸,可见他双眼中浓浓的思念。
泛黄的劣质纸张上,是几行端正儒雅的小楷,墨迹仍未干透。
“父王、母后万福金安,儿臣身在异国他乡,只能遥相拜礼了。
自儿臣来到归元帝国的皇城当质子,已经三年有余。
儿臣日夜思念父王和母后,只盼望早些回到故乡。
如今儿臣已经适应这里的规矩,也知道如何做好三皇子的伴读书童,还请父王和母后不要担心、挂念。
归元帝国疆域辽阔、拥兵数百万,独霸南灵州已有百年,周边十四王国尽皆臣服。
还望父王轻徭役、薄赋税,使我清流国子民得以休养生息,不再受刀兵与灾害之苦。
父王、母后,三年来儿臣给你们写了十几封信,却从未收到你们的回信。
不知……”
信刚写到这里,房门外便传来了粗重的脚步声。
男孩连忙收起笔墨,刚把信纸藏进袍袖内,房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身穿金色蟒袍,头戴金冠的少年,脚步虚浮的跨进房内,随风带来一阵刺鼻的酒味。
“秦天!你这个混账东西,又躲在这里写信?”
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浑身衣着华丽又尊贵。
他正是归元帝国的三皇子,楚胤。
楚胤来到桌案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秦天,满脸凶恶之气。
秦天躬身行礼,道了一声参见殿下,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他给楚胤当了三年的伴读书童,早就了解楚胤的秉性,每次喝醉酒都会打骂仆从,发泄怨气。
这时候,只能表现的乖巧驯服,少言寡语。
待楚胤困了、乏了,便会回到房间酣睡,方可躲过一劫。
然而,今夜楚胤的怨气格外大。
他一把抓住秦天的胳膊,从袍袖里掏出那封还未写完的家书。
“呵呵……本皇子猜对了,你果然又在给你那短命父母写信!
不过,你父母早就死了,写信又有什么用?”
“什么?”陡然听闻这个消息,秦天抬头望着楚胤,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我父王和母后绝不会……你在胡说八道!”
楚胤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手丢在地上,轻蔑地冷笑道:“小可怜虫,你还不知道吧?
当初你来皇城当质子之后,你的父母就被杀了。
如今的清流国王,是你的王叔。
他可比你爹听话多了,乖乖地给归元帝国当走狗!”
骤闻噩耗,秦天如遭雷殛,心中无比震惊和悲痛。
“不!我不相信!”
他狠狠摇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楚胤抬手一巴掌扇向他,并冷喝道:“少装疯卖傻,滚出去干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实力达到了凝气境的楚胤,力大无比。
秦天被扇倒在地,脸颊肿胀起来,口鼻中溢出了鲜血。
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痛苦,兀自叨念着“不可能”之类的话。
楚胤见他趴在地上不动,又是一脚踢向他腰间。
“嘭!”
随着一声闷响,秦天在地上滑出一丈多远,撞在门槛才停下。
“噗……”
这一脚伤及内腑,他忍不住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见秦天挣扎着要站起来,楚胤又追过来,一脚踩住他的胸口,面孔扭曲的冷笑道:“你以为你还是清流国的世子?
你就是个可怜虫,是蝼蚁!
像清流这种弹丸小国,我归元帝国随便一支大军,都能将你们灭国!
南灵州之内,唯我归元帝国独尊!
呵呵……若不是你王叔向我父皇摇尾乞怜,乞求留你一命,你早就死无全尸了!
就像你爹那样,头颅被砍下来,挂在王城外示众九日!”
楚胤恣意践踏秦天,将他的胸口踩得血肉模糊。
秦天挣扎几次都爬不起来,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
强烈的痛楚和愤怒,令他浑身颤抖,双眼也变得一片血红。
秦天心中涌起滔天之恨,胸腔仿佛被烈火焚烧。
渐渐地,他失去理智,整个人如同疯魔。
浑身的血管鼓胀,血液沸腾。
当楚胤再次抬脚踩向他的胸口,他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挡住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迸发,竟然将楚胤震退三步。
趁此机会,他连忙站了起来。
“小畜生,你还敢反抗?”楚胤勃然大怒,飞起一脚踢向他胸口。
以楚胤凝气境的实力,这一脚的力量超过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