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上人头滚滚,鲜血飞溅。
哪怕几个刽子手同时行刑,陆家有三百口人,也得一炷香的时间才能杀完。
看到陆廷之父子被斩首之后,秦天就收回了目光。
他望向隔壁的大街,看到两队刑狱司的差役,押着一辆宽大的囚车,不疾不徐地驶向南城门。
那辆囚车里,关押着一个穿白色囚服,戴镣铐和枷锁的犯人。
虽然犯人披头散发,被百姓们投掷的鸡蛋和菜叶盖住了脸,看不清模样。
但秦天一看便知,那正是被流放的林全。
叶仓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囚车里的林全,压低声音问道:“殿下,我们要不要安排人手,在城外杀了他?”
因为楚胤,林家将秦天视为仇人。
不久之前,林全还派人暗杀过秦天。
如今,林全只是被流放,实在太便宜他了。
秦天明白叶仓的心思,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放心吧,这件事不用我们去做,自然有人出手,林全可以活着离开皇城,却活不过今晚。”
既然秦天如此笃定,叶仓便不再多言。
随后,主仆二人离开刑场,返回藩国使馆。
……
陆家被满门抄斩、林全被流放的消息,在皇城中传的沸沸扬扬,达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可以想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消息都会甚嚣尘上,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既然罪魁祸首受到了严厉的惩罚,被此案牵涉的大批官员,只是被小惩大诫,百姓们也不会在意。
即便皇帝从轻发落,快速了结此案,文武百官能揣摩到皇帝的心思,也就不再追究和闹腾了。
事态会在仁德皇帝的控制下快速平息,朝堂依旧安稳,绝不会出现大的动荡。
不知不觉,又是两天过去了。
秦天一直在藩国使馆的小院里修炼,等着跟随使团一起离开皇城。
这两天里,他发现王叔被皇帝召见了好几次。
其他国家的国王们,每天也要被召见两三次。
仁德皇帝不断召集国王们议事,但议事的内容和消息,却捂得很严实,没有透露出半点。
终于,时间到了第三天上午。
清流国的使团出发了,离开藩国使馆,不疾不徐地穿过皇城,驶向南城门。
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有两百名护卫,看起来浩浩荡荡,行事却颇为低调。
日上三竿时,车队穿过南城门,离开了皇城。
当车队驶入官道,扬起一路烟尘向南疾驰,坐在马车里的秦天,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南城门。
之前的三年里,他曾无数次幻想,有朝一日重获自由,能够回归故乡。
他以为到了那天,他会兴高采烈、满腔激动和期待,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清流国。
但现在,他的目标终于实现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甚至,一想到早已逝世的父王和母后,他的心情就格外沉重和悲伤。
幻想中的家人团聚、温馨美满的场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坐在对面的秦武,看到秦天面带忧愁的模样,关切地安慰道:“天儿,不必担心,我们会顺利离开归元帝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