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子……龙公子年少有为呀……”眼前的男子白白胖胖、红光满面,笑着面朝冯秋山,眼睛却斜斜地看着龙老爷,夸赞着:“好好努力,你这样的机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谢谢,我一定不会辜负父亲对我的培养。”冯秋山诚恳的回答着。
“那么也该是成家立业,生个孙子让龙老颐养天年的时候啦!龙先生这一生啊,太累!……”
“龙家的事业就是我的婚姻,要倾尽一生去经营的……”
“看看听听多会说话,龙老爷培养出来的人才就是不一样,眼光就是好、就是独到。”周围的一票人都赞叹着,颂扬着,竖着大拇指纷纷附和。
忽然间冯秋山眼角不经意的一瞥,立即被眼前的画面吸引住了。平生第一次龙怀武的声音在耳朵边直接消失,完全听不见,不仅是龙怀武的,身边所有的声音都完全听不见。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无论走到哪里,周围的一切都会黯然失色。冯秋山怀疑钻石放到她身边,也会变成碳元素挥发。
她白皙的侧面旁边、精致的耳朵上戴了一枚珍珠耳环,在阳光下轻轻地来回动着。她正微微颔首,看着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
和一身洁白的她对立,油画的五彩缤纷鲜明的成反比。
冯秋山的心随着油画的色彩跳跃着,夹杂着喜悦、兴奋,还有些微微的恐惧和紧张。
繁杂的情绪让他的肾上腺飙升,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扔进了油锅一般。
龙氏集团樊城分公司的正式员工……
龙氏集团樊城分公司的组长……
龙氏集团樊城分公司的总经理、董事长助理……
董事长的养子、龙氏的继承人……
不是不是,我都不是那些!现在,我只是一个人的俘虏!……
刚才的白胖男人来到呆若木鸡的冯秋山跟前,假意的笑着,说道:“秋山啊,那位,”他指着油画前的白衣仙子,说道:“很漂亮吧!老军阀沈议的曾孙女沈云樵……”
“沈云樵……”冯秋山小声的默念着,低头略带恭敬的向眼前的人笑着:“能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吗?”
“当然好啊!但是,他现在已经结婚了,而且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还需要给你介绍吗?”白胖男人看着呆若木鸡的冯秋山,心中的气终于理顺了。哼,我怎么说也是一个知名企业家,要不是看在龙老的份上,我还有闲心向你讨好啊!?
冯秋山失魂落魄的跟着龙怀武上车。
龙老并不理会他的沉默。
“座位不稳当,就需要有时间和事实来证明自己。今天展出的画加起来都不及一幅‘源上从樰’。”龙怀武静静地说:“我这一生得‘源上从樰’一副足以。”
源上从樰。
源上从樰。
冯秋山看着下属收集来的资料。
源上从樰画轴,是西北叶家的传家之宝,沈云樵是叶家独子叶子衿的妻子。
他眯着眼一张一张翻阅着叶子衿在各个风月场所拍下的照片。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老天垂怜给他的机会?
“你们是谁?”沈云樵戒备的看着眼前一帮戴墨镜的彪形大汉,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腹部。
大汉们就像是一座座冰冷的石雕,岿然不动的立在那里。
沈云樵努力的回忆着,在昏倒之前自己独自开车去附近的一家大型母婴购物商场买孕妇奶粉,忽然间眼前一黑,接下来就没有记忆了。她内心十分焦躁,因为原计划的去了母婴商场之后,要立刻去大女儿的舞蹈培训班接她回家,还有婉儿也要放学了,昨晚答应她要亲自去接她的。身上的物品手机、手表等都被拿走了,现在是几点钟了,她都不知道!
她担心的来回踱步,对彪形大汉们说道:“你们要是无法做主,就让指使你们的人赶紧来见我。”
冯秋山一直在门外,云樵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她要见我,云樵要见我……
冯秋山心中默默的想着,实在是按压不住内心的激动和紧张,他掏出香烟,用打火机不熟练的点着,连点了四五次都没点着,他愤愤地把打火机连同香烟扔到了屋子的角落。又搓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几番整理了自己的衣襟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你好,我叫冯秋山……”
沈云樵转过身来,屋里太暗她只略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没有必要告诉我你的名字,说吧,子衿输给你多少钱?”
冯秋山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转向身后的人说道:“你们都出去。”
屋子里只剩两个人之后,沈云樵转身倚在身后的一张浅黄色的实木桌上抱着手,静静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