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源的家属是哪位啊？”话音一落，程樰、程玥等一起走了上去。
“孩子都没有保住。”
几个人一起静默了几秒，如卿忽然间意识到什么，问道：“什么叫‘都’没有保住啊！？”
“她怀的是双胞胎，你们不知道吗？”
“双胞胎？”几人都吃了一惊。
男医生无语地看着几个年轻人：“病人之前在哪里做的检查？以我的经验来看，即使是受了撞击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她应该是早就有了胎像不稳的症状。她之前做的检查的单子带着了吗？”
“我有一张手机拍的照片——”程玥说着打开了手机给医生看。
“她的孕酮怎么这么低？当时给她开过黄体酮胶丸或者针剂吗？”
“没有……”程玥迟疑的回答道：“当时医生说的一切正常啊！……”
男医生摇着头回答道：“那就是这位医生太不负责任了。”
程玥忽然有些受不了，毕竟她也是一位母亲，她扶着肚子后退几步，在椅子上坐下。
如卿暴躁地喊道：“之前婉姐姐在哪家医院找的哪个医生？程玥你赶紧带我去找她！”
“说起来也不愿陈医生的事，当时她劝姐姐最好不要吃药，食补最好，我和姐姐也是这么想的，就……谁承想会有人推她呢！？”程玥说着，小脸气得通红：“林仙羡也太嚣张了，跑到慕家来放肆，真是欺负我们家没大人了，这才刚结婚——等回头时间一长，是不是也要来欺负欺负我？！”
如卿冷笑一声，挨着她坐下，身上的血印子跟盖章似的在座位上印上一片一片的红色血迹。
“哎哎哎，你是不是先搞清楚主角是谁再说理啊？搞笑来的吧！”如卿对程玥从来没好气。
程玥一听，再看看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二哥，心中立即明白了几分，接着沉默了。这时手机响了，她接起来。
“大哥……我和婉姐姐……回去在和你说。好，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程玥刚收起电话，他们就被通知病人手术做完了，要转去病房。
如卿警惕地眼神看着他们兄妹俩，说道：“我先回去换身衣服，晚饭我会带来——最好是住几天院，身体完全康复了再说别的。”说完又瞪了一眼程樰，转身走了。
程樰艰难地推开病房门，正碰上一名老护工一边收拾了满满一篓的血红色卫生纸捂着鼻子往外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对婉源说着安慰话。看到他，嫌弃地翻个白眼，酸道：“造孽的男人……”
门一关，房间里即刻安静下来。婉源一歪头看向窗户外面。
今天阴天，天际银灰的云飞快的跑着，很快很快，你追我赶的样子。忽然间赶到了一起，变成了深深地青灰色，贴着苍白发微微橘红的天边，推积成一个婴孩的形状。
真的很像一个小孩子坐在那里，还伸出一个小指头指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