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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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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锦衣卫和侍卫赶到,就听见院墙里面燕帝道:“你们在外面不要进来,听我号令。”众人便知道皇上是被劫持了,只能暂且各自举着火铳弓弩堵在门口,没一个敢进来。
   
  赛哈智看着向皇上匍匐爬去的胡大人,心想“皇上知道什么,总也得听听我号令吧?”可这话又不好随便说。
   
  建文在一旁见此情形,想起破军说过燕王年轻时被他和郑提督合伙打哭的事,当时还不太信,现在看来这四叔的确是欺软怕硬,看上去像个昏庸的君主。
   
  当然,谁让他自己不在后宫稳坐,偏要托大在静室亲候建文到来,可哪里又知道建文手上全是他在宫闱中未见过的手段?
   
  正在此时,墙那边人影闪动,在门廊顶上多站出一个人来。琉球三老见那人僧袍飘动,正是刚才消失不见的姚国师,纷纷道:“这下有好戏看了。”“皇上莫怕,我们来保护你。”
   
  燕帝嫌恶地皱皱眉,心想这三个琉球小国的刁民为何如此不怕事?他向建文喊道:“你现在只是一个废太子而已,可以说是百无是处。你们将我放了,我教姚国师饶你们不死。”
   
  建文见他趁姚国师来了就开始满有底气起来,心想他也未必真的能让自己活着出这道门。于是他朗声道:“这人善于变易,让我们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姚国师。”然后举铳朝廊顶射了一击。
   
  铳响之后,姚国师的身影随即消失,再见时已经飘飘然落到了地面,直冲着建文走来。建文又是一铳击出,姚国师手中一轮白色砗磲念珠反转不停,那弹丸竟然拐了个弯,朝建文飞了回来,接着被七里一刀劈碎在他胸前。
   
  建文道:“是真的。”
   
  他朝姚国师伸出手,道:“当日你把我这手指一根根掰断,看恢复得可好?”
   
  姚国师目露凶色,一把抓住建文的手腕:“太子在抽灵之时护住神识在先,逃过寒热生杀四大劫阵在后,的确令老衲刮目相看。不过,就此便飘飘然可不行……”
   
  建文不答话,另一只手搭上姚国师手腕,竟将他的手从自己手上拿开来。
   
  姚国师缓缓后退几步,露出久违的惊异之色,目光扫过建文手中戴着的几环黑漆漆的指环,心下知道了大概:
   
  “你们去过宛渠了?”
   
  建文道:“宛渠的朋友当真够义气,将你的手段一桩桩都告诉了我。”
   
  姚国师笑道:“你是来解救你想要的帮手吧?可惜,就算他在眼前,你也看他不到。”
   
  他左手本来包裹在袈裟之中,这会也振振袖子将手露出来,双手并拢,做了个怪异的姿势。建文觉得四周呼吸猛然一滞,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三人包裹在中间,可七里和小郎君从两个方向分别拿刀向上一撩,那大网带来的压抑感突然就荡然无存了。
   
  七里冷冷道:“你这‘束身法’的邪术已经过时了。”她挥挥忍者刀,内中仿佛有一匹兽类在吼叫不休。
   
  “用区区‘厌胜机构’这一套,就想对付我吗?”
   
  原来无论是指环还是刀锋,全都被宛渠人加上了克制姚国师术式的“厌胜”装置。
   
  这厌胜术是工匠行里的秘传,如果请他们做工时态度不好,他们就会在所修造的土木、锅灶里施用某些机关,令使用者不得安生。按天下工匠三分之说,普通工匠就已经可以运用厌胜术,宛渠的厌胜术更不用提,自然是举世无双的了。
   
  “不过太子如果有兴致,老衲倒可以陪你们玩玩。”姚国师话音刚落,建文他们身下一阵巨震,脚下的青石砖突然沉沉下落,仿佛少了那么一块棺材大小的空间。小郎君笑了笑,又把刀插在地上,青石地又恢复了平静。
   
  “国师爷,不如我们容您想想还有什么装神弄鬼的招式?”建文道。
   
   
   
  “不必啦。”殿外突然又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只见侍卫们拿刀指着一名老妇挤进院子,老妇手中一柄乌木权杖缠着各式有名无名的南洋护身符,也不惧怕刀兵在旁,一边走一边缓缓道:“你们这样得打到什么时候啊。”
   
  “老阿姨?”建文他们可从来没安排过这一个后手,更没想到老阿姨竟还能从海上到大陆中来。“您和妖僧……也有什么恩怨吗?”
   
  燕帝吐了一息:“这又是什么人进来,当我禁宫是戏园子吗。”
   
  琉球三老在燕帝身后道:“老头子定能护得陛下周全。”其实手下把燕帝按得更紧了。燕帝没见过这琉球古武术,只道自己要是不配合,这三个怪人马上要将自己大卸八块,也只好委曲求全。
   
  他想让姚国师把眼前这些个胆大妄为的祸害除了,但连喊了几声“姚国师”,后者却没应他。燕王远远看去,只见殿前两人相对而立,那个被称为老阿姨的女人竟丝毫不惧姚国师,眼神中也露出几分故人的感慨来。
   
  那老阿姨拄着权杖向前走了几步,道:
   
  “家弟,多年未见了。”
   
  这话一出,连建文他们都吃了一惊。这老阿姨自称一百多岁,一副南洋打扮,但姚国师怎么看也不到八十,又传说他是江南人士,天下哪有相差一甲子之姐弟了?
   
  老阿姨缓缓道:“你少年时离家,一直都没有回来。与你同进退的那个黑衣人,便是宛渠的人吧?”
   
  “宛渠?”姚国师冷哼一声。“宛渠已经一蹶不振了。”并没有直接承认两人是姐弟的事。
   
  建文听他这么说,心下有了一个主张。他悄悄道:“当日那个龙须大哥说他们宛渠夺舍姚国师失败,现在看来未必是夺舍,而是被国师联盟抢先施了法。因此他去了宛渠,完全就是一个间谍的身份了。”
   
  小郎君道:“这帮工匠想破脑袋也没有结论,也许只是因为他们过于在意夺舍的机制,却忘了这世上除了机制还有人心。”
   
  那边姚国师和老阿姨已经一言不合,老阿姨拄着杖道:“快跟我回家,不然我可要用家法了。”想来在她眼里,姚国师还是那个黑僧袍的青年。
   
  姚国师更不答话,他捻动念珠向前行去,便有诸般飞火围绕着他飞向老阿姨。老阿姨举起权杖,每挡住姚国师的一次攻击,她权杖上那些各国搜集来的护身符就有一个碎裂开来,化为灰烬,看来是赌上了毕生的道行也要让弟弟回家。
   
  “如此怎么撑得住?”见过得不久,她的权杖就已经变成一根焦黑的乌木,建文他们马上要过去帮忙,哪知老阿姨手中往腰间布带里一伸,拿出一只铜质的鹰形小哨。
   
  这口铜哨正是她当初救治建文之时,拿出的那枚大元萨满的哨子。老阿姨把哨子放在嘴里,奋力吸气吹了一口,一时间狂风大起,门外的侍卫、锦衣卫全都被风吹得歪歪倒倒,哨音过处,连神庙上的瓦片也簌簌抖动,落下一地尘土;有几个人刚刚爬起来,又捂住耳朵蹲了下去,原来这哨子对五脏六腑伤害极大,在场难有几人招架得住。
   
  七里也结个手印护住自己的神识,一边却也论证道:“不知这姐弟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现在妖僧已经入邪了啊!”
   
  建文拼命堵住耳朵,眼见刚才还嚣张至极的姚国师现在额头青筋暴出,好像被哨声克制住了,这才道:“我知道了,宛渠人说姚国师被夺舍,老阿姨是想用这哨子,把占有他神识的东西驱除出去。”
   
  他这话一出,三人同时恍然大悟,老阿姨原来是认为有妖邪占据了弟弟的脑袋,要用这个法子把它驱走。
   
  可姚国师年轻时被夺了舍,距今怎么也有四五十年了,原先的神识还在不在都不好说。她用出这一招,看来是铁定要把原先那个弟弟变回来,哪怕他会像之前精神被撕裂的建文那样,变成一个傻子也无所谓。
   
  也怪不得那次老阿姨开始不愿意救助建文,看来她说痴傻是好事,倒也有几分确是真心。
   
   
   
  老阿姨那边一口气绵长不绝,那铜哨吹得众人头晕目眩,门外闯进来的侍卫已经有大部分倒在地上鼻流鲜血,捂着心口发起抖来。
   
  赛哈智正蹲在地上痛苦不堪,眼见那个妖变的胡大人一步步爬向燕帝,心道“这老贼要反”,上前一脚把他踩在足底,接着用自己的双手堵住燕帝的耳朵,护住燕帝的神识。接着是同知奔上前堵住赛哈智的耳朵,随后佥事堵同知,千户堵佥事,百户堵千户……锦衣卫这次倒是空前严谨地按照由大到小的官阶,在狂风中一阶护一阶,好像人人手上都不闲着,又好像排成这个官僚阵列根本毫无必要,达成了一种字面意义上的官官相护。
   
  琉球三老亦在运气自保,但却丝毫没放松对燕帝的桎梏,让赛哈智借机上前堵住燕帝的耳朵不过是他们有意为之——无论如何,燕帝此刻不能死。
   
  倒是姚国师,似乎并无退缩之意,他只是右手把念珠捏得咔咔作响,对抗着那哨声,双腿却仍然一步步向前走着。在他头顶似乎有灵光闪现,身上黑色袈裟翻飞不止,过不多会就不复从前的整洁妥帖,可见他这次也吃力之极。
   
  他每走一步,便有一颗白色砗磲念珠“啪”地碎裂成粉末,双目之中的瞳孔也随之扩大一分。
   
  “能行吗……”建文用袖子死死护住脸,见这两人相持不下,一时间不知道谁的胜算更大些。七里在他身边道:“你失智的时候没隔多久便救回来了,这姚国师可是被夺舍那么久,我看没有那么乐观。”
   
  随着尖啸的哨声扫过神庙上空,先是小旗和总旗不支,随后百户也瘫倒在地上,接着千户也失去了招架的能力,口吐鲜血地直直倒了下去。
   
  赛哈智心头大乱,照这么下去,下一个玩儿完的就是自己。正这么想着,身后的同知果然翻了白眼。失去保护的赛哈死死护住燕帝的耳朵,两人大眼瞪小眼,漆黑胡子和花白胡子均是颤抖不止,显然都已经达到了耐力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