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烟刚进暖阁，就看见了叶天的身影。
他背着手站在假山之后，苍老的背影莫名萧索。
看起来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
“爷爷...”
叶天回头看到叶凌烟的时候，脸上就有了和蔼的笑意。
“怎么回来这么晚？”
“遇到了一个朋友，”叶凌烟笑了一下，“让爷爷久等了。”
叶天摇摇头道，“我听红袖说你遇到了祁王？”
听到上官祁的名字，叶凌烟眉目一淡，
“无意间碰到的就说了两句。”
察觉到叶凌烟言语间的不喜，叶天瞬间就明白了叶凌烟口中的朋友不是上官祁。
他语重心长道。
“祁王性格阴晴不定，就连爷爷也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不过身为皇子，无非是为了皇位钻营，爷爷不想让你参合到皇位更替这件事里。”
叶凌烟瞬间了然，叶天不想让她多接触上官祁。
“爷爷放心，我不会主动招惹上官祁的。”
叶天似是无意间说道，“近日燕南又闹了灾荒，陛下也许会派祁王去燕南赈灾。”
叶凌烟闻言眼睛一亮。
若非云沐说的上官祁不会再有时间纠缠她，就是指赈灾一事...
只是这种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不是应该交由太子一系么？上官祁是倾王一系的人。
众人皆知，燕太子上官钰是先皇后嫡出，身份尊崇，虽然自幼体弱，在东宫养病多年，但皇帝始终没想过要废太子而另立。
察觉到叶凌烟眼底的疑惑，叶天的声音陡然沧桑起来，眼睛里略过一抹伤感的色彩。
他低声道，“太医说，太子怕是不行了。”
皇帝对太子期望甚重，这些年来，即便是朝臣无数次提出另立太子，但皇帝依旧没有松口。
若不是太子实在撑不下去了，皇帝也不会急着培养倾王一系的人。
叶凌烟从来没有见过上官钰，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叶天说太子将逝的消息，她的心突然莫名一痛。
叶天的脸上也是浓重的伤感。
叶凌烟不由得好奇起上官钰来，但太子久居东宫，称病不出，她很难见到。
“爷爷见过太子么？”
叶凌烟好奇地问叶天。
叶天闻言，忍不住笑起来，“爷爷当然见过太子，凌烟你小时候也是见过的。”
叶凌烟瞪大眼睛，“我怎么不记得？”
“那时候你还小，太子在你百天宴的时候还抱过你呢。”
叶天想起十四年前，那两个小小的人儿，眼睛就忍不住有些酸涩。
他还记得四五岁大的上官钰那时候还胖乎乎的，白软的一团，见谁都是羞涩地一笑，可是却灵慧无比。
凌烟百天宴的时候，他闹着要抱妹妹，结果差点把凌烟摔了，当时急得直哭。
再联想到如今东宫躺着的骨瘦如柴，进气多出气少的青年。
叶天的心就越来越沉重。
察觉到自己勾起了爷爷的伤心事，叶凌烟脸上的笑意一顿，忍不住自责起来。
“爷爷，对不起...”
“没事..”
叶天摇头，然后叹了口气。